赌石坊无疑是个神奇的地方。

  罗山和江雪走进来后，并没有第一时间就跟着别人有模有样的购买玉石，两人都不是傻子，从那些殷勤的店老板脸上，能看出几分虚伪和奸诈来，真要是信了这些人的忽悠，估计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他们在观察周围。

  倒不是说环境，环境这种东西没什么好观察的，他们主要观察的是那些购买毛料原石的人，罗山能清晰察觉到的是，许多人看似平静，但是眼神中却是带着一股子疯狂和决然，好似已经打定了注意，一定要在赌石坊大捞一笔一样。

  按照罗山的看法，这些人跟赌博貌似没什么区别，而外界许多人对于赌石坊的误解，也真是跟这些人有关系，当然了，如果不是因为某些奸商们想要多赚点昧良心的钱，恐怕也不至于会这么严重。

  当然，这些跟罗山没什么关系。

  沉迷赌博的人，一向是不值得同情的，这些人缺乏自制能力，整天想着通过赌博的方式不劳而获，即便是输的家破人亡，也纯粹是活该，丝毫不值得同情。

  罗山的目光很快就从这些人的脸上扫过，没有停顿，然后便是看到了一些精明冷静的商人，他们在挑选玉石的时候很谨慎，有些人甚至拿出了许多勘测工具出来，看样子应该就是传说中的赌石大师。

  赌石大师，按照蔡长坤的话说，那是一群并不缺钱的人，而且在这个圈子里的地位非常高贵，即便是许多的大资本家，对他们也要当大爷一样的伺候着，这很正常，毕竟赌石大师都是能赚大钱的人，供着财神爷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当然，也并非是所有的赌石大师都有钱，毕竟赌石这一行，基本上可以说是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拼，剩下九十分全拼运气。

  即便是赌石大师，如果某次不小心看走眼的话，那也是非常要命的，说不定自己半辈子的心血就全部都搭进去了，甚至如果是给某个有黑色背景的资本家看原石失败，说不定都有性命危险。

  而且最重要的是，所谓的赌石大师，其实在这整个圈子里都是极少数的存在，毕竟如果数量泛滥了，也就不值得大家如此尊敬了，而入眼所看到的这些，绝大多数的赌石大师，基本上也就是稍微会点法子，就跟乡村的野郎中差不多，上不得台面来。

  突然，不远处传来喧哗声，他们下意识扭头看了过去，然后便是瞧见一名脸色苍白的青年，被两名壮汉拉着扔了出去，但是青年却不管不顾，反而是大声喊着骗子，看他那双目赤红的样子，活像是受到了天大的委屈。

  “这是怎么回事儿？”

  江雪瞥了一眼身旁凑上来献殷勤的店家，皱眉问道。

  那店家不屑的撇撇嘴，语气中有些鄙夷的说道：“就是个想要碰运气的赌徒罢了，想要靠赌出一块宝玉来发家致富，因为没能得偿所愿，反而将自己的钱都赔了进去，所以才如此愤恨，这种人就跟进了赌场，结果输的破产，最后骂人家诈骗有何区别？”

  赌场，素来有十赌九骗的说法，但并非所有的赌场都这样。

  一个不公平的赌场，就像是充钱就能变强的网游一样，是很难持续下去的，最多也就是短时间的火爆，可是当所有人都反应过来的时候，基本上也就凉凉了。

  而许多赌场之所以如此吸引人，就是因为他们的许多举措是公平的，即便是输了，也会让人有一种自己只不过是运气不好，而不是怀疑赌场有黑幕，当然，这种公平只是表面上的，然而正是靠着这种手段，才能让许多人沉迷其中，最后没有好下场。

  罗山在拥有超能透视眼镜之后，也接触过赌场这种东西，当然，他并没有沉侵其中，反而是看穿了其中的所有猫腻儿和骗局。

  “你们这儿不就是靠碰运气的嘛？”

  江雪有些无法理解这位店家的话。

  “……”

  店家有些无语的看了她一眼，旋即说道：“你要是真这么说……倒也没毛病，但关键问题是，你买彩票的时候会拿出自己的所有资产吗？”

  “那肯定不会啊。”

  江雪利索的摇摇头，一副‘姑奶奶我很睿智’的样子。

  但是唯有罗山才知道这傻妞儿为啥不会，因为她根本就看不上彩票的那点儿头彩好不好？几十上百万的头等奖，对这姑娘来说完全没有任何意义，可能什么时候有了兴致，出门吃顿饭喝瓶酒，那都是几十万的。

  “买彩票那也是碰运气，虽然因为是官方操纵的，所以很少会出现黑幕，但即便是这样，也很少有人会拿出所有的资产出来买彩票，估计那是只有傻子才会干出来的事情吧。”

  店家老板撇撇嘴，那意思明显是在说，刚才那个被扔出去的青年就是个傻子，拿出所有的资产来碰运气，这种行为跟白痴有什么区别呢？

  “所以，正常人买毛料原石都很克制吗？”

  江雪眨了眨眼，问道。

  这单纯的小姑娘，真的是什么都不懂啊。

  “也不是……得看情况。”

  店家打量了江雪一眼，他倒不是看小姑娘长得好看才说这么多的，纯粹是看对方这一身打扮不像是穷人，应该是比较有购买能力的，所以才主动上来凑个眼缘，刷刷好感度。

  此刻见问题都回答的差不多了，店家这才问道：“两位要不要进来看看？我这里都是最新到的货，还没被人挑过，你们要是买的话，成功率应该会比其他店铺要高一些，尤其是许多热门店铺，东西被人挑挑拣拣的，一弹不知道多少个赌石大师路过，有好东西也被挑没了。”

  说来说去，还是碰运气的事情。

  只不过区别在于，一个成功率高一点，另一个成功率低一点而已，但事实上并没有多大的差距，因为运气这种东西，是不会因为这些高低而有所变化的，如果是欧皇的话，不管是在任何情况下爱都能保持好运气，可如果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