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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明的野玫瑰第64节(2 / 2)


  “你真的想让我解释么。”

  “我知道了……但感觉没什么区别。”她闷闷不乐地抱怨道,“虽然已经没味道了,但总感觉像被小狗尿过一样。你为什么一定要我穿这件衣服?”

  “因为我们想标记你。”不知是否神的口吻太过轻描淡写的缘故,以至于听上去竟像是阿摩司在说话,“你想要那头畜生活着,就得忍受他的怪癖。他喜欢你的身上有我们的味道。”

  “……”

  助手开始琢磨,自己为什么要来这里。

  他们到底在说什么?

  如果真的是他想的那样,他等下是不是没办法活着走出主祭坛了?

  本以为神想标记艾丝黛拉,就是他今天听过的最令人震惊的话,谁知,艾丝黛拉接下来的话,吓得他差点把手上的煤油灯盏扔出去。

  “我可以穿这件脏衣服,”她的嗓音忽然变得极轻柔,极甜美,透着一丝狡猾的恶趣味,是小姑娘打算恶作剧的语气,“但你得先取悦我才行。我很喜欢你之前做的那个……不是这个!”她恼怒地骂了一句,很快嗓音又柔和了下去,慵懒而撩人,“对,就是这样……你是一只乖狗狗。”

  ……

  后面艾丝黛拉还说了什么,助手听不见了。

  神不允许他再听下去。

  不知过去了多久,助手的脚都站酸了,煤油灯的光芒也微弱了下去,神才解除了对他的感官禁锢,允许他进门。

  然而,当助手看见屋内的情景时,又觉得神还不如继续禁锢他的感官——最好把他的视觉也禁锢了。

  艾丝黛拉正懒散地躺在沙发上,身上潦草地披着两件衣服,一只美丽的赤足搁在了沙发的扶手上。

  她的眼中闪耀着慵懒的餍足,夜空消失的星星似乎都坠落到了她的眼睛里,使她蒙上了一层朦胧而销魂夺魄的魅力。

  她似乎与之前不太一样了,不仅因为她的头发变得像海藻似的拳曲湿润,也因为她的身形,她的气质,那种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甜蜜而妩媚的气息,这种气息比她之前小女孩般天真无邪的气质更加具有迷惑性,叫人无法看透她在想什么。

  就在这时,艾丝黛拉的身上突然出现了一张毛毯,盖住了她裸露出来的赤足。

  助手背上立刻渗出一层冷汗,知道自己一不小心看得太久了,连忙朝神跪了下去。

  跪下去的那一刻,他匆匆瞥见了神的表情。

  原以为神也会像艾丝黛拉一样,露出那种懒散而餍足的表情,谁知,他不仅没有露出餍足的表情,眼神反而比之前显得还要冰冷、阴沉、压抑。

  神……堕落了吗?

  助手不知道。

  他穿着阿摩司殿下的白色长法衣,领口的纽扣没有全部系上,露出修长的脖颈和线条分明的锁骨,右边锁骨有一个泄愤似的牙印。

  他银白色的长发似乎洗过,非常潮湿,有几根发丝黏在了他冷峻而美丽的侧脸上。

  助手莫名想起了一种会分泌透明黏液的魔物,那种魔物有着枪乌贼般的触手,经常在海滩把无辜的人拖入水中。

  即使有人幸运地被救上岸,身上也会沾满那令人恶心的黏液,洗不掉,也擦不掉,只能等皮肤自然吸收。这种黏液对身体没什么坏处,却会让人记住那种被黏液附着皮肤的感觉。

  不知神和艾丝黛拉……谁是那个把人拖下水的魔物呢?

  第62章 仿佛掏出一只颤……

  助手忽然想起一件事。

  神和艾丝黛拉这样或那样时,用的是阿摩司殿下的身体……要是阿摩司殿下回来,他该怎么面对艾丝黛拉?

  ……阿摩司殿下,好像还喜欢艾丝黛拉。

  之前,助手以为阿摩司殿下喜欢艾丝黛拉,是因为艾丝黛拉主动勾引。可现在,神也对艾丝黛拉青睐有加——不能说是“青睐”,应该是“偏爱”。自创世以来,就没有神对一个人如此偏爱的记载。

  人甚至不能知道神真正的模样——不然王宫、法庭、教堂的穹顶上绘制的神的模样,为什么叫艺术形象?就是因为神殿明确规定,除非艺术创作,否则不允许绘制或雕刻神的形象,不然就是在玷污神的威严。

  然而,神却降临在了阿摩司殿下的身体里,和艾丝黛拉做了只有世俗男女才会做的事情。

  这是神对凡人的临幸吗?

  可是,助手进门前,明明听见了神俯就对艾丝黛拉做了那种事——只有最放浪形骸的花花公子,才会对女人做的那种事——用唇安抚一朵湿湿的花儿。普通教士别说是做,光是听见,都会面红耳赤或勃然大怒,即使是堕落教士,也不会自降身份去服侍女人。

  凡是神的作为,他们必须认同和赞颂,因为他们是神卑贱的仆人,卑贱到被神看一眼,身体都会生出荣幸的战栗。作为信徒,他们绝不能指摘神的行为——哪有仆人指摘主人的?

  但同样的,哪有主人……取悦仆人的?

  助手接受的是最正统的神学教育,从小就被教导,人都是肮脏可憎的,因为人心会生出无数污秽不堪的恶念,只有成为神的仆人,被神的荣光笼罩,才能涤荡干净内心的罪恶。

  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至高无上的神会俯身于女人的身前……按照神学家的观点,女人是比男人更加邪恶的造物,是一切堕落的起源。

  历史上,不少男人犯错都是因为中了美人计。比如参孙,他爱上了残忍而娇媚的达丽拉,把最重要的秘密告诉了她——他之所以天生神力,是因为他的头发,只要剪掉他的头发,他就会变得软弱无力。

  一个画家曾浓墨重彩地描绘过参孙和达丽拉的故事——参孙伏在达丽拉的膝上酣睡;达丽拉半露着白皙的肩膀,面色晕红而充满柔情地望着他,手上却拿着一把寒光闪烁的剪刀;她冷酷而从容不迫地剪掉了他的头发。

  参孙失去神力后,很快被敌人剜掉了双眼。

  当他戴着沉重的镣铐,即将被尖刀刺穿双眼时,当他带着愤怒与悔恨抬起头时,想要看见的却仍然是那个美艳而恶毒的女人。

  然而,神是全知全能的,他不可能是色令智昏的参孙。

  人会因为贪婪、无知与私欲犯错,但神——怎么可能?

  神不可能犯错。

  假如有一天,神疑似做出了错误的判断,那一定是人在“正确”和“错误”的认知上出现了偏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