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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2 / 2)


  经一番望闻问切之后,太医起身道:“公子先时受了伤才致的风寒入体,倘若好生温存调养便无大碍了的。可惜公子这两日并未得到将养,反而食不果腹方虚弱至如此。”

  堂堂王府公子,竟然落到如此食不果腹的田地,是何等的可怜可笑。

  襄郡王早便没了旁的话,只管吩咐叶胜男和关雎赶紧去给薛云上准备吃食的。

  那里周安听闻太医的话,一时也再顾不得什么尊卑上下了,冲过一把揪住襄郡王的衣襟,劈头就骂:“畜生。常言‘虎毒不食子’,你却连畜生都不如。我们周家那一处对不住你,让你如此作践折磨我们周家女儿给你生下的子嗣。”

  可周安到底是斯文人,且素习又是个只会吟诗作对的,能骂出“畜生”这样的恶语已是极限了,再粗俗恶毒的话他也不知道了。

  只是周安越骂越气,觉着自己着实是嘴笨,骂得不解恨,瞥见手边的烛台,抄起烛台就要去揍襄郡王父子。

  不论襄郡王如何他到底还是郡王,倘若周安失手伤了他,罪过也是不小的。

  四爷和周琦见周安如此,没有不拦阻劝说的。

  但要是周安揍的是大爷,四爷和周琦就当没瞧见一般,该暗中松劲儿的就松劲儿。

  所以一时间,屋里可热闹了。

  周安是文弱书生也是没能闹多久的,可饶是如此,襄郡王还是被周安撕扯坏了衣衫,乱了发髻,狼狈得很,大爷头上脸上都是烛台砸出的印子,身上则更不必说了,瞧大爷不时龇牙咧嘴的来回摸着身上就知道了。

  那里周安却还对儿子说,“我还不相干,歇一会子就好了。今儿不给安哥儿出这口气,我不对住你姑姑。”

  大爷觉着周安这是还不解恨的,赶紧往襄郡王身后躲的。

  这时有丫头来回说:“太妃身边的善色姑娘来了。”

  善色进来给屋里的各位主子都见了礼,问了安,接着道:“太妃都知道了。太妃让各位爷都赶紧到优昙婆罗院去的。”

  见叶胜男端着膳食进来,善色又道:“太妃还说,让依怙、关雎好生照看三爷。若三爷醒来,赶紧去回。”

  周安这才作罢,向襄郡王摔了衣袖又冷哼了一声,就领着儿子周琦随善色去了。

  看着昏迷不醒的薛云上,襄郡王多少关怀嘱咐的话都说不出口了,落魄又黯然地转身也去了。

  待只剩下叶胜男和关雎,薛云上才睁眼了,轻声问道:“都走干净了?”

  叶胜男笑道:“干净了。”

  薛云上一改方才的虚弱无力,连扶都不用人扶的,自个就麻利地从床上坐起身来。

  把关雎给唬得直道:“三爷慢些,仔细身子。”

  薛云上一面接过叶胜男递给的衣衫,一面道:“不妨事了。赶紧把吃的拿来,可是饿坏爷了。”

  关雎赶紧又去端过托盘来。

  薛云上一看托盘里不过是一大海碗的御田粳米粥,还有就是几碟子爽口的咸菜,一点荤腥都没有,薛云上当下便苦了脸,看着叶胜男道:“你家爷可是伤病了这几日了的,就是没点儿荤腥,也应该给几样清淡小菜吃吃吧。”

  叶胜男一面给薛云上盛粥,一面道:“可这是太医说的,大厨房那里还敢给三爷旁的吃的。”

  一听这话,薛云上越发提不起精神来了,道:“那这样的,要吃到多早晚?”

  叶胜男见薛云上这副模样,不由得一笑,也不知道她是从那里拿出一小碟的南乳来,“还有这个,爷爱吃不爱吃?”

  薛云上一看,果然就来精神了,直点头,捧着碗就这南乳狼吞虎咽地就喝了一碗粥。

  那样子让人看了有些心酸。

  薛云上一面吃,还记得让叶胜男和关雎也吃的。

  叶胜男和关雎则一面让薛云上慢着些吃,一面回道:“去拿吃食的时,在大厨房捡了点心垫过两口了。”

  主仆三人正说话,就见釆蘩拿着个吃了一半的包子进来了,含糊不清地回道:“三爷,听说杨大奶奶不好了,这会子直闹着说要请太医的。”

  薛云上听了却不说话,只低头喝粥的。

  关雎冷笑道:“她就装吧,王爷可是去太妃院里了,还没得闲儿去问她的罪呢。”?

  ☆、第 62 章

  ?  常言“好男不跟女斗”,薛云上也以为是,可若是像杨大奶奶这样的,他也不是只知道一味退让的,该给些教训的他还是不手软的。

  经此一回,杨大奶奶的下场只怕也要同当初的苏二奶奶一般了。

  只是到最后,连薛云上都没想到,杨大奶奶会是那样的一个下场。

  彼时,优昙婆罗院中。

  太妃闭着眼端坐在上,一手捻着佛珠,嘴里念念有词。

  下头两列交椅,襄郡王父子和周家父子各占左右。

  地上是跪伏着的是老柏家的,她胆战心惊地瑟缩着,恨不得钻入地砖的缝隙里才好。

  大爷则有些焦虑地不时看着地上的老柏家的和襄郡王,欲言又止的。

  那里周安满面含怒,对着地上的老柏家的轻声和呵斥道:“狗东西,还不快说。”

  老柏家的顿时吓得磕头如捣蒜,一迭连声道:“小的说,小的说……”

  “是……是……是大奶奶说,说当初……正是……正是王妃害的她没了……没了……没了孩子,她……她也要……也要拿王妃的……王妃的子嗣……一命尝一命……那才解恨。那样王妃……王妃也才会知道……她当日的丧子之痛。”老柏家的结结巴巴道。

  闻言,大爷不由得稍松了口气,只要说的不是他如何欺瞒上下横刀夺取薛云上的功劳的事,旁的事儿在眼前都是不要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