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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2 / 2)


  谢刃问:“你有办法闯进百丈楼?”

  风缱雪还真的有办法,而且办法不止一个。

  但又不能暴露身份,若十六岁的风氏少年一掌冻住鸾羽殿的金光阵法,只怕整个修真界都要震惊。所以他只好用一种比较微末的法术,提议:“我们可以让金泓把脚崴了。”

  其余三人不约而同地想,好损啊!

  璃焕道:“也对,他脚受了伤,不能动,又不想背黑锅,若再想质问金洲,只能将人请到斜阳楼去。”

  谢刃冲风缱雪竖起大拇指,还是你厉害。

  于是四人便先回了客院,两只圆滚滚的金色鸟雀再度飞出窗棂,扑棱去了斜阳楼。

  这回为了防止谢刃因为学艺不精,又左摇右摆露出什么破绽,风缱雪在蹲好之后,抢先一翅兜住他,压得牢牢不能动。

  谢刃猝不及防,两根细爪外八一撇,险些坐了个屁股蹲。

  “……”

  金泓正在问崔望潮:“你怎么看?”

  崔望潮只知道说:“金兄,这事确实与我家无关啊。”

  金泓被这驴头不对马嘴的回答又气得够呛,平时看你也还顺眼,怎么最近越来越蠢了。

  他道:“算了,我亲自去问问。”

  “现在?”崔望潮迟疑着看了眼天色,“已经很晚了,而且百丈楼那头一直同咱们不对付,这回别又是谢刃在故意挑拨,鲁莽去问反而中了他的奸计,还是再好好想想吧,不就是一个怨傀吗?”

  谢刃对这草包也是无话可说。

  金泓坐在椅子上:“你说会不会是金洲身边那个魏空念干的?”

  谢刃心里一动,魏空念?

  他还真的知道这个人。

  不过传闻都说魏空念早已远赴南洋,怎么会突然出现在鸾羽殿?

  金泓突然站起来往外走去。

  风缱雪见状眼神一厉,右爪一拧,一道看不见的蛛线霎时缠住金泓右脚,引得他一个踉跄,直直摔在院中。

  “金兄!”崔望潮冲出去扶起他。

  “嘶……”金泓疼得险些背气,声音都颤了,“快去叫大夫,不是,先扶我去净所。”

  崔望潮赶紧带着他去了。

  留下两只鸟蹲在窗前。

  过了一会儿,谢刃说:“我觉得他方才出门,可能只是想去茅房。”

  风缱雪:“嗯。”

  谢刃补充:“并不是想去百丈楼。”

  风缱雪继续:“嗯。”

  第12章

  大夫拎着药箱匆匆赶到,检查过后,说是并未伤到骨头,崴伤缓个十天半月就能下地,不要紧。

  金泓靠在床上,一条腿直挺挺伸着,心中越发气恼。虽说这一跤是自己摔的,但若不是晚上那场宴席实在太无趣,无趣到只能频频自斟自饮,又哪里会因为着急去净所而跌到?现如今脚腕肿成馒头,别说是御剑飞上百丈楼,就连走平路都要瘸着。

  崔望潮提议:“不如找几名侍从,将轿子抬上去。”

  “你还嫌金洲平日里对我的嘲讽少?”金泓没好脸色,嫌他太吵,索性扯过被子捂住头,在黑暗中独自琢磨了一阵。乌啼镇的红衣怨傀一路逃往春潭城,中邪一般往自己剑下撞,若说一切都是巧合,傻子都不会相信,的确应该趁早下手查清。

  崔望潮在旁边站了一会儿,见被子一动不动的,还当人睡着了。于是蹑手蹑脚向外挪去,结果刚到门口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句:“回来!”

  崔望潮:“哎!”

  金泓将被子拉下来,吩咐:“去将谢刃找来。”

  崔望潮一听,眉毛都飞了,震惊地问:“找他做什么?”

  金泓对他这一惊一乍的嗓门也是服,耐着性子道:“我问你,谢刃和金洲,谁更有可能在背后阴我?”

  崔望潮口中含含糊糊,差不多吧,谢刃不也挺无事生非的。就算要请,也别让我去,那屋四个人里头,两个都打过我。

  金泓被噎住了,他想想谢刃身边的风缱雪,再看看自己身边这饭桶,胸口一阵发闷,简直要悲从中来。可能是看金泓的表情太过一言难尽,崔望潮最终还是挪着小米碎步出门,不过也幸亏他这含羞带怯的大姑娘走法,谢刃与风缱雪才能抢先一步回到客院。

  神识归位,璃焕立刻问:“如何?”

  谢刃道:“金泓倒有些脑子,听起来像是要与我们合作。我还从他那里探得一个消息,你听过魏空念吗?”

  璃焕点头:“当然听过,龟山一派的幻术高手,曾在百仙宴时,挥袖幻出牡丹万朵,白鹤千只,漫天金霞璀璨,火烧整片流云,丝竹绵绵仙乐绕耳,数百美人怀抱琵琶裸足曼舞,有画师匆匆挥笔,却只来得及绘下不到十分之一的壮阔美丽。”

  幻术在众人的惊叹中碎裂成蝶,飞舞如绮梦铺满四野。魏空念因这场百仙宴声名大噪,成为世家望族竞相追捧的座上宾,谢府在给老太太过生辰时,也花大价钱请过他一回,不过当时谢刃年岁尚小,贪睡没能赶上。

  墨驰道:“后来我爹想邀他,却被我娘劝阻了,好像那阵子外头已经隐约在传,魏空念的幻术之所以出神入化,是因为他在施法时多以蛊血为引,所以仔细算起来,应该归为邪术。”

  风缱雪道:“蛊血邪术?”

  “是,修真界最见不得歪门邪道,魏空念的地位自然一落千丈。”谢刃道,“他像是在一夜之间完全消失了,大家都猜测是去了南洋,没想到竟会出现在鸾羽殿,听起来还与金洲关系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