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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有春天[先婚后爱]第27节(1 / 2)





  是梦到了以前的事情吗?

  刚才万文东说的那些话仿佛在耳边重播:

  -“那会还有人故意刁难他,很乐意看到这样高高在上的、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大少爷也有志时穷困,狼狈潦倒的一日。”

  -“他不得已要需要出去应酬,没日没夜地应酬……后面喝得太凶把胃喝坏了。”

  -“他不是一个喜欢把这些事情挂在嘴边的人。”

  万文东说她可能不知道这些事情,实际上她也确实不清楚这些事情。

  温家发生大变故的时候,温恂之二十多岁,她才十几岁。那会儿她还是泡在蜜罐里的小公主,每天过在云端之上的生活,根本不懂得人间疾苦——只知道喜爱的温伯伯去世了,月贞阿姨成天以泪洗面……温家内斗得厉害,恂之哥哥变得很忙,并且,越来越忙。

  她因为温伯伯过世哭了好多次,她也十分悲伤和难过,但是失去至亲的悲伤永远无法感同身受……直到她自己也经历了相似变故。

  那是一种长达经年的恍惚与余震。

  时至今日,她还是时常会有一种记忆错乱的感觉,总是分不清楚现实和愿望,这种巨大的期望的落差……只要想起来一次,就疼一次,折磨得人喘不过气来。

  如果不是还有爷爷和妈妈,她都不知道应该要怎么撑过来。

  可温恂之几乎什么都没有。

  当年他二十一岁,正值硕士毕业的关口,得知爷爷病重去世,父亲车祸,匆忙赶回国后,飞机落地后,迎接他的是父亲不治身亡的消息。再然后,整个温家大房的重担都落到了他一个人的肩上。

  她不敢细想,当年他是怎样过来的。

  虞幼真看着他皱起的眉头,轻轻地叹息。

  她迟疑地探出指尖,想要抚平他眉心的褶皱,却在即将触碰到他的时候又停住了,慢慢收回了手。

  还是别弄醒他了。

  汽车继续平稳地向前行驶,在拐弯的地方,经过了一条减速带,车内的人随之震了一下。

  刚才温恂之还维持着坐姿,这会儿,他以手撑着额角的动作也因为这意外的一震变松散了,眼见着他的额头就要磕到车窗玻璃,虞幼真也顾不得其他了,连忙伸出手去垫着。

  他的额头轻轻触到她的手心,这样大的动静,他竟然连眼睫毛都未曾颤一下。

  他是真的睡得很熟。

  虞幼真小心翼翼地扶着他的头,让他靠在自己的肩上睡。他的头靠着她,沉甸甸的。

  她恍然间想起,她以前也曾靠着他这样睡过。

  那是个晴朗的春日。

  沿路的蒲公英开着嫩黄的花。前排父母在开车,笑着聊天。她坐在后排,一边听着父母谈天说地,一边像没长脊椎骨一样挨在他的肩头。

  车窗大开。

  她微阖上眼,和煦的春风送来一点幽微的花香。

  睁开眼一看,是几片嫩生生的、不知名的花瓣随风飘进他们的车里。他拾起那花瓣,晃动着花瓣的尖尖,轻轻地点了一下她的鼻尖。

  那会儿他们还很小,没经历过命运的转折。

  现在想起来都是好久之前的事情了,长大之后,结婚之前,他们已经有许多年没有这样亲近过了。

  前方隐隐露出他们婚房的轮廓,虞幼真收起四散的思绪。车慢慢停在家宅的一盏路灯旁,她低头望了一眼温恂之,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眉间的褶皱已然平展,嘴角甚至弯起了一个若有似无的弧度。

  她想,这次是做了个好梦吗?

  第26章

  第二天起来时, 虞幼真感觉自己身上有点酸疼。昨天他们回家后,虽有管家和佣人帮忙安置温恂之,但醉酒之人最沉了,况且他还是188的大高个, 沉得不行, 他们废了好大劲儿才把人抬到卧房。

  安置好人之后,她手一松, 整个人都脱了力, 脚下没站稳,一踉跄便直直撞到了屋内的摆设。他们这婚房之前是温恂之的私产, 装修时是全然按照温恂之平日喜好的,全屋的装潢都是简洁冷硬的, 摆设也是有棱有角的。

  这一撞, 不偏不倚,正正好碰到了棱角上。

  当即她的脸就白了。

  管家发现她磕到了, 连忙问她有没有事儿,又张罗让人拿些跌打肿伤的药来。虞幼真不愿这样晚了还大费周章,就忍着疼说没事。

  今早她起来再看,那儿已然是淤青一块儿。她皮肤白,那青中透着红的瘀血便显得更可怖了。不过, 好在是磕在小腿处,她穿条长裙就能盖住了。

  虞幼真换好衣服下楼时,桌上已经摆好了热腾腾的早餐, 挺清淡的,南瓜红枣小米粥。她走到厨房门口, 阿姨正在忙活着配粥的小菜。

  阿姨见她下来了,仰着笑脸说:“太太起来得真早。”

  虞幼真也对她笑笑, 她其实现在还没有很适应“太太”这个称呼,但比刚开始好太多了。她四处望望,发现饭桌上放着两个人的餐具,都没动过,可是此间除了阿姨就没别的人影了。

  虞幼真问:“恂之哥还在家里?他还没起来吗?”

  按理说他应该起了吧?她印象里,温恂之是很勤勉努力的,一向起得早,况且她搬来这几日里,她每天早上起来,发现他已经不在家了,问其他人,他们都说他早就去公司了。

  阿姨笑着说:“哪能呢,温先生已经起了的。”

  虞幼真:“那怎么不见人?”

  阿姨便又说:“先生刚才健身完,现在去洗漱了,应该快下来了。”

  虞幼真愣了,他昨天醉成那样,今天还能爬起来锻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