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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善第66节(2 / 2)


  李澈没有退开,直直地盯着她,仿佛能看到她心里去,在她受不了要说些什么的时候,他突然低头覆上了她的双唇。

  混合着烈酒和炙热的体温,激得她浑身一哆嗦,唇齿交缠间,滑入咽喉的酒液,令她的五脏六腑火烧火燎起来。

  被他这般搂在怀里,萧时善试图挣扎出来,只是她越挣扎,李澈就摁得越紧,他的胸膛挤压着她的胸口,她几乎要喘不上气。

  双手抓着他背后的衣袍,神思飘忽的晕眩感,让她感到越发力不从心。

  少顷,李澈松开她的唇,目光落在她的脸上,他将她紧紧笼罩在身下,遮挡住了身后的光线,声音低沉地问:“也是这样?”

  他语气虽然还算平和,动作却有些强硬,令她大为恼火。

  萧时善刷地一下睁开眼睛,触及到他的目光不免有些愣怔,也说不好是什么,总之没让她发起火来。她一度怀疑他试图在她身上寻找些什么,但结果往往不尽如人意。

  李澈放开手,他把小几推到一边,又将歪倒的灯笼扶正。

  萧时善的视线随着他移动,不知道他要做什么,见他做完这些,忽然起身往外走去,她坐直身子,急忙问道:“你要去哪儿?”

  李澈撩起帘子,头也不回地道:“去给你叫人。”

  萧时善靠着船篷,看着掀起又合拢的帘子,多了几分茫然无措。

  第一百零一章

  “这么快就要走?若是哪里怠慢了, 还得多多见谅才是啊。”杨娘子低开的领口露出大片雪肤,身上透着股慵懒春情,成熟女人的诱惑在她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出来有些时日了, 府中还有事要处理。”在龙家的事情没有结果之前,来往自然少不了,但李澈那话确实给她提了个醒,此事做得太冒险,无论是蔡大人还是杨娘子都不是她能控制的。

  说到底她和杨娘子不是一路人,若不是龙家步步紧逼, 她也不会找上杨娘子, 走到这一步,再想往后退是不能了,若是啃不下龙家这块硬骨头,只怕她这只小船也得翻下去。

  “既然如此,我就不留人了。”杨娘子别有深意地瞅了瞅她的嘴唇。

  面对杨娘子的打量, 萧时善面上表现得愈发淡然。

  她从来不自寻苦恼,可每次对上李澈总让她气愤不已,唇上的刺痛正提醒着她昨夜发生的一切。

  他没有半点温柔可言, 仿佛是故意让她疼似的,谁知道他的怒意从何而来, 她都没怎么反抗, 他还不乐意了。

  萧时善不大自在地想着,她其实是该奋力反抗的,只是当时被他亲迷糊了, 一时没反应过来, 后来试了一下又推不开他,索性就不费劲了。

  除此之外, 可能还有那么点报复心作祟,他不是说她卖弄风情么,但你瞧瞧,她可没把嘴唇凑过去让他亲,分明是他自己要亲的。

  此时想来,萧时善反而后悔当时没扇他一巴掌,竟然像没骨头一样躺在他怀里,任他随意对待,忒没骨气。

  此番种种,让她不禁困惑,他们当初到底是不是好聚好散。

  这点困惑没有牵绊萧时善太久,她总是没有太多耐心去琢磨自己的情绪和心情,目下又有太多事情需要解决,实在顾不上一些细枝末节。

  或许等她闲下来了可以再去想想,但现在嘛,当然是抛得远远的,远到不会让她想起来就心生烦躁。

  在外边奔波了三个多月,回到余荥头一个来迎接萧时善的不是邱掌柜,也不是常嬷嬷,而是侯府二管事孙福。

  孙福在余荥待了一个月,日日往梅府外头蹲守,愣是见不到人,急得嘴上起了个燎泡。

  好在给侯府的信件有了回音,大老爷不仅给他派了人,还命他全权支配,见机行事。

  想到过几日人手就能到齐,孙福喜不自胜,不多时守在梅府外面的人跑来报信,他得了消息,立马赶了过去,终于见到了正主。

  “孙管事?”萧时善没让人拦着。

  孙福走上前来,“奴才给姑娘问安。”

  萧时善问道:“祖母的身体可还康健?”

  “老夫人的身体康健,府里一切都好。”孙福叹了口气,“只是自打姑娘离了京,老夫人和三老爷就日夜忧心,四处打探姑娘的踪迹,只说即使是和离了,也是侯府的姑娘,没有让姑娘流落在外的道理,几经周折,才打听到姑娘的下落,立马就命奴才来接姑娘回府。”

  萧时善缓缓走了两步,止步道:“孙管事还是请回吧,我如今已经再嫁,回不回侯府还得看夫君的意思。”

  这个出人意料的消息把孙福打得措手不及,再想追问几句,又被人拦了下来。

  不仅孙福惊诧万分,跟在萧时善身边的人也是个个诧异,连他们也不知道姑娘什么时候再嫁了,又是从哪儿冒出了一个夫君。

  贾六眼珠子滴流乱转,挤到张亨身侧,低声道:“张哥,你说姑娘这是什么意思,是随意糊弄人的话,还是真有这个打算?”

  别看张亨生得魁梧粗犷,但也有其心思细密的一面,他也在反复思索着那句话,心头一直平静不下来。

  贾六瞅着张亨身上的衣衫,眼睛一亮,忽然说道:“莫非是张哥你的好事将近,姑娘是——”

  “别乱说!”张亨心跳骤然加速,急忙制止了贾六的胡言乱语,又忍不住痴痴地望向前头的身影。

  贾六猜得八九不离十,萧时善确实有此打算,只要把假话落实成真话,假的也成真的了。

  然而萧时善没想到,她刚把打算说出口,就遭到了常嬷嬷的反对。

  “这只是权宜之计,如今侯府派孙福找上门,口口声声要接我回侯府,这些人无利不起早,哪里是来接我,分明是看上我手里的产业了。如果我能及早嫁人,我的嫁妆产业自然是归夫家所有,他们一个子都甭想拿到手。嬷嬷你是知道的,我宁愿把银子全打了水漂,也不会让侯府占到便宜,况且我也需要一个能在外头代我理事的人。”

  常嬷嬷的表情是少有的严肃,萧时善被盯得不自在,可这难道不是件好事么,不仅身份提了上去,她还会给实质的好处,实在不明白常嬷嬷为何会不赞成。

  她想了一下,接着说道:“如果嬷嬷是为子嗣担忧,大可放宽心,要是张亨有相中的姑娘,只管接进府里就是,我会叫人单独划出一个院子,日后……”

  “姑娘快别说了!”

  常嬷嬷越听越不对劲,哪个姑娘会如此随意地对待自己的亲事,这完全就是胡闹。

  “姑娘别说什么权宜不权宜,我只知道这是一辈子的大事,怎么能如此轻率处置,要是顺着姑娘的意思才是害了姑娘!”

  萧时善气常嬷嬷的顽固不化,“只是做做样子罢了,这会儿让我上哪儿找人去,难不成嬷嬷就眼看着侯府的人把我带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