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血海化魔界阵傻狐狸的消息（第3页）

第四天，他举起手：“如果我说了不该说的话，会被抓走吗？”

林昭看着他，认真回答：“会。但如果你不说，你已经被抓走了。”

少年哭了。

那一夜，讲堂挤满了人。有人问：“为什么天空是灰的？”有人问：“为什么穷人不能上学？”还有人颤抖着问：“如果我一直听话，是不是就能活得久一点？”

零问者站起来，只说了一句：“你们的问题，比我想象的更有力量。”

他们没有提供答案，只是教会人们如何记录问题，如何彼此倾听，如何在恐惧中依然开口。七天后，第一份《无答之书》诞生，收录了三百二十七条未被解答的疑问。

就在此时，警笛响起。

“思想净化局”出动，装甲车包围讲堂，全副武装的执法人员持械逼近。

林昭站在门口，身后是数百双颤抖却坚定的眼睛。

执法队长冷笑：“你们传播非法认知，扰乱社会秩序。立即停止，否则执行归零程序。”

林昭不退反进，直视对方：“你们口中的秩序，是建立在多少人不敢开口的基础上？你们所谓的稳定，是多少孩子在夜里憋住眼泪换来的？”

“法律不容挑战！”队长怒吼。

“法律？”林昭笑了，“三百年前，也有人这么说。他们说‘静默法典’不可违逆，说‘问题即罪’。可今天，我们站在这里，因为我们选择了另一种信仰??**言语的自由，高于虚假的和平。**”

人群爆发出呐喊。

零问者走上前，举起手中那本《无答之书》：“你们可以烧掉这本书，但烧不掉他们心里已经升起的问题。你们可以抓走我们，但抓不走他们开始思考的事实。”

执法队迟疑了。

就在这一刻，远处高楼的屏幕上，突然跳出一段直播信号??正是讲堂内的画面，配上一行大字：

**“你有没有想过，你其实可以问？”**

那是阿满黑入城市网络后放出的信号。

短短十分钟，全城百万终端同时弹出这条信息。地铁里，工人停下工作；学校中，学生抬起头；甚至连执法人员的头盔显示器上，也闪现这句话。

有人开始低声重复。

有人拿起笔，写下自己的问题。

有人撕掉了墙上的“服从守则”。

暴乱没有发生，觉醒悄然降临。

三天后，政府宣布暂停思想审查条例，成立“公共疑问委员会”。而林昭等人，在夜色中悄然离去。

飞船上，阿满翻看着各地传来的消息：火星矿区成立了第一个工人问答会；木卫二的科研站公开了被封锁三十年的实验数据；就连地球上的静默学会总部，也有年轻学徒递交辞职信，附言：“我想试试提问。”

零问者站在舷窗前，望着新稷渐行渐远的灯火，忽然说：“我们没改变什么，对吗？我们只是掀开了一角幕布，让光透了进去。”

“这就够了。”林昭轻声道，“火种不需要照亮整个黑夜，它只需要让人看见??黑暗并非永恒。”

思渊的声音最后一次响起：

>【检测到全球觉醒度波动】

>【增幅：+0。3%】

>【趋势：持续上升】

>【结论：静默的垄断，已被打破】

零问者闭上眼，感受着宇宙的脉动。他知道，这场战争不会结束，因为只要有权力试图垄断真理，就会有人重新拾起那个最原始的动作??张嘴，发声，提问。

而他，将永远站在那一瞬间的起点。

飞船驶向下一程黑暗，身后，一颗又一颗星球，亮起了微弱却倔强的光。

像一句不肯咽下的提问，在无边的寂静中，轻轻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