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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妻子(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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嚎什么呢?剩下的东西不是带回来还给他们了吗?

母亲的仇,他的仇,乌云霓的仇,他要他们一一偿还!

萧远背负血仇,踏着仇人的尸骨杀得整个皇宫被血色侵染,却将他那位宝贝的小姑娘牢牢护在血腥之外。

此时的孟府,阳光斜斜洒入窗棂。

孟薇指着案几上的几本聘礼册子说:“卢大人,这些都不要,请你回禀殿下,聘礼切勿铺张,再说我家也用不着这么多东西。”

两天前,萧远再次被封为太子,礼部一干人等过来孟府筹备大婚事宜。

眼见这位未来的太子妃生得明艳照人,却很不好对付,礼部侍郎卢学义为难地看向孟士衡和冯氏:“孟公,孟夫人,这些聘礼是太子的心意,这……这不要,恐怕不好吧?”

冯氏露出笑容:“卢大人就依我女儿的意思办吧。聘礼有那么几样讨个彩头就成,殿下待我女儿的心意,我们为人父母的都看在眼里,只要他们过得好,我夫妻二人不讲究这些。”

见孟士衡也笑着点了点头,卢学义只得将孟薇执意不要的聘礼名目都用朱笔圈起来。

等事情处理完,孟薇把礼部的人都送出去了,太阳也快落山了。

要过目的册子太多,孟薇眼睛都看花了,回头才发现冯氏不在。

她起身出去寻,才看见阿娘在廊下偷偷抹眼泪。

孟薇赶紧上前挽着冯氏胳膊,软声道:“阿娘怎么又哭了?女儿还会回来看你们的,要是你们想我了,也可以去东宫看我嘛,我都和殿下说好了的。”

冯氏红着眼圈道:“傻孩子,阿娘不是担心这个。阿娘是看见今日来的都是一品要员,再想起你阿耶的官职才五品,将来你万一在宫里受人欺负,我们都没法给你撑腰,还不晓得去哪里替你讨回公道。”

她心里越发难受,又道:“当初我刚嫁来孟家时,你祖母就爱摆婆婆的架子欺负我,好在你阿耶是个会心疼人的。可皇家又不是咱们这样的寻常百姓家,万一贺皇后拿架子欺负你,便是殿下有心护着,也不敢逾越皇权反抗嫡母。”

母女两个说着贴心话,此时孟薇和冯氏还不知道,贺皇后的近况已是不大好了。

直到金秋八月,桂花缀满枝头,孟薇出阁的吉时到了。

萧远已是实际执掌皇权的太子,迎亲的队伍自然要从宫里出发。他跪在母亲的牌位前,从前因着母亲的庇护得到储位,如今他靠自己再次拿回它。

黄天在上,从今往后,他再也不会让陛下仅凭偏爱哪个儿子或妃子就废掉他。

明德殿内,气氛十分压抑,萧远跪拜了母亲,又躬身拜了拜苍老的陛下。

今日因他大婚,终日以“养病”为名囚于后殿的陛下,终于和大臣们见上一面。

宫里到处是萧远的人,陛下自知式微,竟也扯出几分慈祥的笑容,言语温和地对萧远说:“都要娶妻的人了,怎么不唤我一声父亲?我好像很少听你称我为父亲,你这孩子,像是带着刺,总也不讨喜,不像你大哥和二哥的性子。他们像我,你更像你母亲。”

男主抬眸,看向陛下的目光里含着冷笑。

这算什么?被他手中权力唤回的父子亲情吗?

幼时奢望的父爱,居然以这样讽刺的方式摆在他面前。萧远觉得荒谬至极,原来,权力竟能让这个赋予他骨血的歹毒男人披上慈爱的画皮?

呵,真可笑!

于是萧远也真的笑出声来:“讨喜?臣幼年册皇太子大典时,陛下对臣说,从今往后你我只有君臣,再无父子。陛下忘了吗?这不是陛下想要的?”

不必再受皇权桎梏,也没了随时会被陛下诛杀的威胁,萧远再也无法平静地面对眼前这个名为他血缘生父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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