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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生所求不过如是(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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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自己,只有自己可以。

沈宥霭不想再争辩,没什么用处。于是她不再理会吴夫人,往门外走。

看她无言,吴夫人觉得自己胜利了,她赢过了虔诚信徒的佛法,和她证明了自己的道理才是这人世间存活的理念。

她志得意满地看着沈宥霭,舍得施舍一些她喊沈宥霭前来最终的目的。

“沈老板急着回去照顾雾尘妹妹吗?那可要仔细一些,那般小的年纪,刚刚醉酒后又急急承欢,姑娘身体娇弱,哪怕是雾尘姑娘这般骄横的,第一次识得情爱,只怕也难以承受。”

“你说什么?”沈宥霭声音如坠冰窖,猛然回头瞪视着吴夫人。吴夫人说的每一个字都清晰的传入了她的耳朵,可她却没能第一时间理解她的意思。

不断轰鸣的头脑闯入了雾尘那张骄矜的脸,只是明媚的神色挂满了虚弱苍白。吴夫人的那些话带着一幅幅雾尘被欺辱后虚弱的画面闯入沈宥霭的脑子。

吴夫人下一句冷嘲热讽还没有出口,面前的门就被砰的一声撞开,门口守着的陈婆子没想到沈宥霭有这么大力气,还一声不吭地撞门出来。一时不察,哎呦一声被摔翻在地上。

看着面前匆匆跑走的沈宥霭,吴夫人没想到她会激动至此,反应过来后人已经跑远了。因为两姐妹吃苦而生出的满足感不断膨胀着,压着她的胸口,以至于吴夫人不住狂笑出声。

两个姐妹,一个佛法圆融的辩理辩不过她;一个狷狂不把她放在眼中的如今已经成了她丈夫的榻上之宾,以后只能以妾室的身份进入吴府,在她面前卑躬屈膝。

太让人开心了,那些压过她的,自信的自满的,笑话她不作为的都成了不如她的。

吴夫人太开心了,狂笑榨干了她肺里面的每一丝气息,最后不住地咳嗽,咳的眼泪都涌了下来,还是止不住的笑。

陈婆子看着她癫狂似的模样,第一时间都没有敢上前替她拍背。

随后就像习惯了一样,匆匆地爬起来,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土上前,隔着手帕给吴夫人顺气。

这深宅大院的,哪有不疯的,有什么奇怪的?

另一边的沈宥霭只恨人的双腿跑的太慢,她跟随着记忆中的路线跑回小院。

推开门,院中说好照顾雾尘的下人一个不在,房间的大门四敞大开,透着门能看见的物事全都杂乱的摔在地上,绣凳都歪倒在门口。沈宥霭脑海中都是吴夫人的话,她的雾尘在她不在的时候被欺负了。

她心中忐忑激荡,不敢往前迈步,但耳边大猫虚弱嘶喊的嗓音嗡在耳边。她不敢耽搁,几步跨进院中跑到屋内。

屋里入目狼藉一片,床榻凌乱,锦被都被扔在地上。屋中像是被抄家一样被翻的没一处好地。

沈宥霭把凌乱的房间重新翻了一遍,锦被里、床榻下、衣柜、妆台所有能藏人藏猫的地方沈宥霭都翻了一遍。

没一丝雾尘的踪迹。

沈宥霭紧皱的眉毛松不开分毫,她甚至不管大开的房门随时会进来人,在房间内急不可待的掐出手诀以术法搜寻雾尘的踪影。可她的神识跑遍了整个吴府,便是假山凉亭的缝隙都没放过,都没有雾尘的踪影。

她的雾尘,不见了。

那也许反而说明,她的雾尘很聪明,提前发现了危险跑掉了。

沈宥霭深呼吸,不断这么想着安慰自己紧绷的心绪回到冷静,直到平复到足以仔细踏实寻找雾尘踪迹的程度。

她坐在床边细细想着今天发生的事,从上午论法,吴老爷吴夫人一唱一和的纠缠、暖阁中那惹雾尘不舒服的花,再到宴席上灌进雾尘嘴中的酒,和滋事寻衅的下人,最后是吴夫人执意喊她前去佛堂的事情,如今看来,这一条条都是蓄谋已久的谋划。

吴夫人和吴老爷打着主意喊他们入府,再通过下药生米煮成熟饭,逼迫她们就范。便是雾尘此时,都因为这腌臜的谋算下落不明,若是寻常家的女儿又如何逃得脱这圈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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