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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2 / 2)


  霍榷听了便觉得和府里有关,立即策马进城回镇远府。

  到了府里,霍榷按捺着急欲去寻王姮一问究竟的急迫,先去给霍老太君和霍夫人报了平安。

  霍老太君简单地问了几句,作为母亲的霍夫人自然不会多留儿子,就赶紧催他回院子梳洗去。

  霍榷这才脚下生风,急急往枫红院去。

  霍榷进了枫红院便奔上房去,在暖阁里找到王姮,劈头便质问,“你可是去找袁姑娘的不是了?”

  早些日子南阳伯夫人王宋氏便来教导过王姮,怎么应对霍榷的责问了。

  王宋氏说,谅袁瑶也不敢在霍榷面前说三道四的,但难保霍榷不会自己发现蛛丝马迹的,于是便让王姮不要认,也不要不认,且只管推韩施惠出来,让她自己说去。

  所以王姮没说不是,也不说是,只道:“反正我的话二爷也是不信的,去请韩姨娘出来,让她和二爷说。”

  王宋氏让王姮这般做,是料定韩施惠也是不敢实说的,因为事儿可是她挑起的头,路也是她带的去。

  韩施惠两脚上的伤当日看着血肉模糊,十分厉害,但实际上也未伤及筋骨,经半月的修养也好了六七分,能行走了,就是结满腿的痂,让人看着渗得慌。

  进屋就见霍榷端坐在上位,韩施惠便下意识地想往后退,可腿脚还不算灵便一时绊在门槛上摔了出去,连着门内的花几花瓶都摔了一地。

  王姮立时瞪起眼来,“作死呢?本姑奶奶房里的东西,就是你卖身也还不起的。”

  霍榷看出韩施惠的腿脚不对了,见她摔了本想起身去扶,不想反而令她愈发惊慌失措地往外爬去了。

  “你对她做了什么了?”霍榷怒目望向暖阁里的王姮。

  王姮根本不在意,端起茶碗悠闲自如地呷了一口方道:“韩姨娘,二爷问呢,我到底对你做什么了?你直管实话实说,我敢做自然不怕认的。只是韩姨娘你自己做下的,就不知敢不敢认了?”

  看王姮这副胸有成竹的得意样,霍榷恼怒不已,对韩施惠道:“你只管说,我给你做主。”

  韩施惠不敢看霍榷,只一味地缩在门外拼命地摇头。

  王姮那个痛快,大笑道:“听见没,二爷给你做主呢,你倒是快说呀。说你是如何在庙里撞见二爷和个姑娘一起的,又如何挑唆的我……”

  “啊……”韩施惠突然凄烈地大叫了起来打断王姮的话,跌跌撞撞地冲到暖阁前,跪倒在地苦苦哀求道:“求你了,二奶奶别说了。”

  王姮还真不说了,挑挑眉,“好,我不说,那你来说。”

  霍榷蹙眉道:“见到我在庙里和个姑娘一起?”

  韩施惠连忙摆手,“没有,没有,是婢妾一时眼花,瞧错了。”

  “哦?”王姮哦这一声老长,“既然是瞧错的,那你带我去的那家……”

  王姮完全没察觉自己已经得意忘形得,忘了南阳伯夫人嘱咐她什么都别说,让韩施惠说。

  “二奶奶,婢妾以后给你做牛做马,你饶了婢妾吧。”说着韩施惠那头磕得是砰砰作响。

  霍榷已猜出七八分来了,看着苦苦哀求的韩施惠,卑微又可怜。

  常言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果然是在理的。

  霍榷站起身来,背对着她们,“当初你冒充她抚琴引的我去,你以为她不知,我也不知吗?”

  韩施惠一时僵在地上了。

  “她知道,我也知道,她只是想成全你,而我……”霍榷叹了口气,“可你又是如何待她的?倘若你良心还在,你扪心自问吧。”

  “原来她是被自己养的狗给咬了,哈哈……”王姮忽然大笑不止,只觉那日狐假虎威的袁瑶也不过如此罢了。

  霍榷睥睨她一眼,“来人,二奶奶胎气不稳,移送别庄养胎,直至生产。”

  从外头应声走进两位嬷嬷来,这两人可非一般人,其中一个正是小公主出生那日,从皇后杀手中逃出生天的接生嬷嬷。

  “霍榷你敢。”王姮立时便竖起全身防备,看谁近她便抄起手边的东西砸过去。

  两位嬷嬷一闪,齐向王姮行礼,道:“二奶奶,多有得罪了。”只见她们一甩手绢,王姮一时便有些恍惚了,她自己也觉察到不对,刚要质问就一头软瘫在座褥上了。

  韩施惠看着被抬走的王姮早便吓傻了,倘若炕下是空的,只怕此时她已经钻进去瑟瑟发抖了。

  霍榷再看向韩施惠,“都只说你不过是眼皮子浅些,没想还恩将仇报,用心险恶。”

  韩施惠赶紧爬过来,知道再不辩解她的下场可能比王姮还惨,而且此时王姮已经无法和她争辩,只要什么都推到王姮身上就成了,“二爷,我……婢妾是鬼迷了心窍,婢妾对表姐是有怨,但也不过想吓吓她而已,是二奶奶要对表姐要打要杀的,婢妾劝也劝过了,拦也拦过了,可没用。”

  霍榷对韩施惠感觉实在过于杂乱,乱得他已经无力就理清了,只道:“你到寺里住些时日吧。”

  住些时日?多少是些时日?一月?两月?半年?一年?还是永远?

  韩施惠那里肯,“不,二爷,婢妾真的知错了,婢妾发誓,只此一次,下次再也不敢了。”

  她那里知道,霍榷这是连她克扣袁瑶月钱的事也一并发作了的。

  霍榷是真心想韩施惠去听听佛法,净净心思,于是唤道:“来人。”

  韩施惠见方才那两个嬷嬷又回来了,脑中只闪过的不是别的,正是往日在韩家,有一回韩姨妈要惩治童姨娘(就是韩塬瀚的生母),童姨娘就是去撞墙,撞得头破血流可怜兮兮地让韩孟心软,反训斥韩姨妈妒性难改,欺虐妾室。

  想罢,就见韩施惠忽然起身就往桌子上撞去,可她腿脚不灵便,力道不足只把自己撞个头晕目眩。

  “你做什么?”霍榷喝道。

  两位嬷嬷急忙上前一左一右夹住韩施惠。

  韩施惠无力地靠在嬷嬷的身上,虚弱道:“就……就算二爷……不看婢妾一心服侍过的……情分上,也……也请二爷看在……巧……巧儿……姐姐的份上……”没说完便晕了过去。

  闻言,心中那份对她的复杂又涌了上来,霍榷紧紧地抿上双唇,默然了许久。

  韩施惠再次醒来,发现已回了她熟悉的岸汀苑,只是不得自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