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装客户端,阅读更方便!

第240章(2 / 2)


  孔御医听说了这方子后,一时惊艳,数度前来询问霍榷,几番探讨竟总结出一法,针刺抹胶法。

  因光涂抹舒痕胶,不过是浮于表,表面吸收有限,不如涂抹之前用银针密密扎刺表面,再涂抹胶质,一来吸收及时,二来针刺还能激活经络血肉。

  只是效果如何,只能待霍榷痂结自然脱落之后方能试。

  腊月初九,太后灵入先帝山陵。

  先帝山陵于京郊最远的祥安县,太后灵至还不能立时便入,须在停灵数日,方能开地宫门入陵,故而来回便要大半个月。

  袁瑶最是不放心双生子,所幸霍荣将俍哥儿和仅哥儿还有大姐儿几个小的一并带到了威震府,一同照看,这才稍稍安心。

  而袁瑶也借这次出京的机会,把府里那些个不安分都打发到庄子上了,让庄头按规矩处置了。

  腊月二十九,祯武帝下诏废太子。

  次日除夕,接着是元朔三年正旦,因国丧,各家各府不得筵宴享乐,京城于一片悄然中过去了正旦了。

  威震府也不过是一家大小用些精致的膳食,便算过年了,到了上元佳节,除了没灯谜灯会,双生子的周岁宴,也不过是一家子老小吃了一碗长寿面便作罢了。

  一岁的俨哥儿文静,只喜欢呆在袁瑶怀里,馨姐儿虽也喜欢让袁瑶抱,但也最是耐不住性子的,只少时,便吭哧吭哧到处爬,若能扶着东西,她还能自个站起来走好一会子。

  霍榷面上的灼伤愈合得很好,又因痂结一脱落,孔御医便用针刺再涂抹舒痕胶的法子治疗,果然比身上没用此法的伤痕浅了许多,可知此法有效,只欠时候罢了。

  袁瑶和霍榷也不敢奢望能恢复成往日那模样,只要那半面乍一看不至于惊吓到人便可了。

  正月二十三,莲花塘胡同来说宋凤兰竟然有喜讯了,若是放在寻常日子里,倒是该贺一贺的,可如今国孝中,如何使得。

  不但不能庆贺,还得遮着掩着,不能让外人知了,所以霍杙来告诉威震府就是想让宋凤兰来威震府养胎。

  威震府今如日中天,宋凤兰在威震府里养胎,谁敢来探。

  先不说别的,就说长嫂到小叔子家中养胎,这就够让府里人闲话了的。

  霍荣头一个就不答应了。

  袁瑶去瞧过宋凤兰一回,宋凤兰那模样那里像是坐了身子的人,瞧着谁不说是得了绝症的。

  从莲花塘胡同回来,袁瑶就对霍榷说了,“大嫂如今瞧着不大好,也不知这身子坐不坐得住的。”

  这话才说完,就听宫嬷嬷来报说,“莲花塘胡同大老爷来问,侯爷可知什么信得过的高明大夫,大夫人胎气不稳,隐隐见红了。”

  霍榷苦笑不得的,道:“我知道的高明大夫,都在太医院。”

  袁瑶想了想,“范老先生亦有回京随祭太后,他可行?”

  “范德海?”霍榷抿了抿嘴唇。

  范德海正是前太医院院首,当年霍夫人比霍老太君下毒就是他查验的出来。

  “范老妙手回春,识时务,倒是可行。”霍榷忖度了片刻,“让大哥自己找他去。”

  范德海起先不愿意的,霍杙借忠守王的威风压的他去。

  这诊不要紧,竟查出宋凤兰因多年服食怀子偏方,病入膏肓,若再继续怀胎至生产,只怕会母子俱亡。

  当年先夫人惨死的一幕,仿若又在眼前,霍荣以为有人再行这腌臜手段,大怒,彻查上下,得知是霍杙和宋凤兰他们自己找来吃的。

  且吃了一年有余,回天乏术了。

  霍荣除了痛斥霍杙一顿,还能如何?都晚了。

  以宋凤兰如今的身子,也不好强行落了这胎,那样不用到生产时,就一尸两命了。

  袁瑶见宋凤兰时,曾问:“你这又是何苦?”

  宋凤兰只一笑,可个中滋味只她自己明白了。

  范德海只得用药吊着宋凤兰的命,到底是逆天而为,宋凤兰怀胎七月之时,终还是没坐住。

  袁瑶闻讯赶来时,只见他们家已一团糟,霍荣去亲范德海了,唯独霍杙在家窃喜说,“这时候生总算说得清楚,这孩子不是国孝之时有的了。”见袁瑶来,又让袁瑶进去看看什么个情形了。

  合不合侯夫人身份的,袁瑶顾不得去想了,只身便进了宋凤兰房里。

  范德海早便说过,宋凤兰不能生育的,生产之时便是她死时。

  故而在发动之时,宋凤兰因身子衰弱,早无力生产,

  袁瑶进来时,除了一屋子的血气,宋凤兰就瘫软在床上,任凭稳婆如何推拿掐捏,亦无用。

  见到袁瑶,宋凤兰看着她,气若游丝道:“帮……帮……我,救……救救……我的……孩子……”罢了,竟还厥了过去。

  这下越发不得了了,袁瑶自己是生产过的,可这种时候该如何做她真不懂,只得慌忙跑出去,大喊道:“范大夫,快去请范大夫。”

  也是范德海赶来得及时,先开了一剂固冲汤给宋凤兰服下去。

  只是一剂要调服下去,人虽醒了,情形却未见好转,还大有血崩之势。

  袁瑶又惶惶出来说了状况。

  眼看着宋凤兰真要母子俱亡了,范德海权衡利弊也顾不得其他的,进入房中,给宋凤兰诊脉。

  脉息一辨,范德海两眉便再不能松开,出来对霍荣道:“怕是回天无力了,唯孩子还有一线生机。只是法子有些……”

  霍杙一听不待范德海说完,立时蹦起道:“保子,不管什么法子,就保子。”

  霍荣长叹一气,此时也别无他法了。

  范德海同稳婆一说,稳婆似乎不必细说就明白了,唯独袁瑶不明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