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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2 / 2)


  “你个疯子!”牡丹瞪着她,手腕一转,那柄红伞腾空而起,迅速旋转,风被扰乱了方向发出“呜呜”低鸣。

  “你干什么!”

  牡丹冷笑,“让九爷来看看他□□出个什么狠毒东西!”

  泽秋抬着哑巴鄙夷道:“你以为九哥哥会为了这么个低贱的东西来责罚我?不会的,他绝不会伤我一分!”随后忽然想到什么,忽然笑起来,“她会装可怜,我也会!”

  言罢蹲坐在门口,手指用力掐住自己受伤的手臂,血快速流出染红了手臂,顺着她的指尖聚了一滩,可她一点都不疼似的,继续用手撕开伤口。

  而反观杜泉,她身上的伤肉眼可见的愈合,光洁如初,只余体内痛处难以形容。

  银九来得极快,几乎是红伞升起的瞬间便来到院门外,身后跟着面色阴沉的陈璜。他一进院便被泽秋抱住腿,血沾了他一身,也让他吃了一惊。

  皱眉问:“怎么回事?”

  泽秋身上沾了酒气,因疯狂挥鞭头发也乱了,衣服被阿铁挠烂,身上血迹斑斑,这么看她倒像是被欺负的那个。

  杜泉死死盯着她,就听她哽咽地解释道:“阿铁怪我和杜泉玩耍时伤了她就咬我,不过没事,我也感觉不到痛……我本想让杜泉耍一耍我的黑尾鞭,结果把她放在地上的酒全打散了,好可惜……九哥哥,我又犯错了,你罚我吧。我真的很喜欢杜泉,却总是伤她,我有罪……”

  牡丹听得大怒,指着泽秋道:“简直一派胡言,分明是你用鞭子打了杜泉,差点要了她的命,如今自己倒诉起苦来。”

  “我怎么就要她的命了,她好端端的身上一点儿伤都没……而且,也没人和我说杜泉是个什么都不会的凡人。”她吸了吸鼻子委屈道:“我怎么知道九哥哥会留下凡人,以前养在这里的,不都是我的……”

  “泽秋,起来。”银九打断她的话,侧身向杜泉这边看过来。

  杜泉额头上冷汗直冒,抬眼对上他的视线却倔强的不想辩解,她不信银九是这么容易被蒙蔽的人。

  “陈璜,把泽秋扶起来。”银九又加重语气说了一遍,说罢绕过地上的狼藉走过来,红线如蛇一样绕在杜泉腕间,他探了探便收回。

  随后忽然看向牡丹,语气森然地警告道:“我知你对泽秋心有不满,可你既然叛离冥都到我这里避难,便该守此处规矩。莫要死性不改,挑拨离间将这公馆内搅得乌烟瘴气。你若在这里兴风作浪,我定……”

  第二十三章

  牡丹腾一下站起身,冷声道:“我是离了冥都,可我也曾是黄泉首座,是鬼族有头有脸的长老。就她,一个依靠夺舍而生的孤魂,也配我挑拨么?”

  “黑牡丹!”银九冷声呵斥,头一次显出怒容。

  杜泉看到银九已经生气了,于是挣扎着蹭过去抓住他的腿,为牡丹说话:“九爷,都是我的错,和牡丹姐……没……没关系。”随后又看向牡丹,咽下喉咙里涌上来的血腥气,倔强地说:“九爷,我们都……是依附您的庇……护,不敢惹事,牡丹姐从未挑拨,她对我们都……很好。”

  银九垂眼看着她,淡声道:“杜泉,不知缘由就不要插嘴,你就这么爱多管闲事。”

  “不是闲事,这是我……的事,咳咳……噗……”

  她吐出一口黑血,溅在银九雪白的裤子上,他垂眼看了她好一会儿,最后说道:“明日起随芒星学习基本术法,如此软弱无能,不堪一击,要来何用。”

  他说完泽秋便甩开陈璜折回院内,指着杜泉的鼻子,质问银九,“她凭什么学法术!她迟早都是我的,这具身子我很喜欢,九哥哥,我就要她的!我不许你教她!”

  银九冷冷看向泽秋,“泽秋,我和你说过,她,不行!”

  “我不!我就要她!九哥哥你答应过泉姐姐要照顾我!你忘了么?你说过会给我一切想要的东西,你要反悔吗!”泽秋拽着银九的袖子,近乎歇斯底里的喊叫。

  “放手!”

  “九哥哥!”

  “陈璜,送她回去。”

  泽秋被陈璜拽开,不甘心的松开银九袖子,狠狠地瞪了杜泉一眼,转身大步离去。

  杜泉见她离去便站起来,她抬头看着银九,万万没想到他会说出这番话来,更没想到银九竟然让她学术法。

  这个人到底在盘算什么?难不成真要把她培养成左膀右臂么?

  这么一想,她忽然有些感动,苦难多了,旁人稍微释放一些善意她就觉得感激。

  于是微微笑起来,说:“多谢……九爷。”

  “你好自为之。”银九留下一瓶药,只看了她一眼,就离开了。

  牡丹把杜泉扶到屋子里,见她疼的脸色苍白便骂道:“泽秋越发歹毒了,动不动便要喊打喊杀。”

  “她就是……怕我接近九爷。”

  牡丹嗤笑道:“银九宠她还不是因为她那点血脉,否则……”她猛地停下,似乎忌讳这件事。

  泽秋方才确实说起银九答应某位姐姐要照顾她,也不知是什么尊贵血脉。

  好奇心一起,杜泉便低声问:“那位……泉姐姐是……谁呢?”

  “死了,现在怕是脸灰都寻不到了。都是些……可怜人呐。这些旧事你知道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还是别打听了。”

  看来,这位“泉姐姐”就是洛姬口中那位银九的心爱之人了。

  真是巧,她叫杜泉,怎么偏偏就用了这个字,她现在觉得一点都不好听,甚至觉得不吉利。

  一旁牡丹摆弄着手上绢帕,低声道:“你能看出泽秋是寄居在别人身上么?”

  杜泉摇头:“不知。”

  “那便是夺舍之术,夺人躯体散人魂魄而自己占之!你以为银九先前养那些女子做什么,不过是签了生死契,到时候选个合适的给泽秋炼制身躯。银九的心可歹毒着呢……”

  杜泉没有接话,反而想到第一次见到银九时的场景。他正在丧仪馆内挑选尸身,那就是在给泽秋寻找寄居的身体吧。

  他歹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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