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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章(2 / 2)


  那里倪清持笏躬身,将昨日茶楼与魏老将军所见一一道来,再从倪清顺天府等维护京城城防治安的衙门官员逐一弹劾,就连刑部和锦衣卫都未能幸免。

  锦衣卫者是倪清重点弹劾,还从先帝说起,“先帝深知锦衣卫超然于三法司之外乃弊政,长此以往定难以断根,故先帝令锦衣卫不过是统辖仪鸾,不可轻启诏狱。如今他们竟敢当街劫杀亲王,可见是死灰复燃了。”

  当中文武那一个不是清楚的,锦衣卫只听命于皇帝,若昨日之事当真是锦衣卫所为,那便是皇帝的意思,所以百官并不纠结于此,而是都惊诧于先帝幼子恭亲王竟还活着。

  一时间,百官当中窃窃之声不断,有云:“当年废皇子逼宫,恭亲王不是与其生母一并葬身火海了?”

  也有人云:“别是居心叵测之人假冒的。”

  所以便有人出列奏请薛云上彻查严惩假冒之人。

  薛云上冷眼看了看唐贯知,道:“准了。”

  可就在这时,殿外忽然传来喧哗。

  细一听,竟是在高声大喊:“先帝遗诏在此。先帝遗诏在此。”

  少顷,就见锦衣卫刀光凛然,团团包围着一老一小缓缓进殿来。

  也是因老者手中不但持有一方亲王大印,还一手持遗诏,锦衣卫这才不便动手,不然这等强闯an庆殿者早被他们当场斩杀在殿外了。

  而此时再看那一老一小,那老的正是郑国公,小的眉目与先帝相似,可知定是传说中死而复生的先帝幼子了。

  见到郑国公闯进殿来,薛云上早两没紧蹙,只是如今形势所迫他也不能如何,只得先将那些锦衣卫挥退,再问罪道:“擅闯an庆殿,郑国公你可知该当何罪?”

  郑国公两手高举遗诏和大印,但还是与那孩童一并跪下呼了万岁,罢,这才道:“启禀皇上,微臣深知是死罪。只是微臣受襄郡王临终之托,得先帝遗诏不敢有误,这才冒死擅闯an庆殿。”

  闻言,百官哗然,皆道:“先帝果然留有遗诏?”

  薛云上冷笑道:“所以郑国公这是要当朝宣读遗诏了?”

  郑国公抬头道:“皇上,正是。”

  说罢,郑国公起身,高声道:“奉天承运,皇帝敕曰。”

  闻声,百官起先还不动,但在看到有人跪下后,慢慢的也跟着一一跪下接旨了。

  只是薛云上还危襟正坐在龙椅上,半点不动。

  郑国公眼中闪过冷芒,暗道:“果然是白眼狼,连先帝遗诏都不放眼里了。也罢,现下你越是不敬,之后越是难容于世。”

  是故,郑国公并未停顿,继续宣读。

  待郑国公宣罢, 百官也总算是听明白了,先帝遗诏之意是让薛云上保其子嗣一生安平富贵而立的。

  若薛云上登基后胆敢残害先帝子嗣,便可废立。

  而当时恭亲王因废皇子逼宫而葬身火海生死不明,所以这遗诏应该是先帝为保全废皇子余生而立的。

  只是没想到废皇子竟比先帝去得还早,到了如今若是没有恭亲王,这遗诏也不过是废纸一张了。

  然,恭亲王却忽然归朝了,还被人疑似锦衣卫劫杀,可知又是另外一番景象了。

  今日薛云上若是说不清,废帝幽禁便是他的结果,而继位者就是这位恭亲王了。

  所以不少人都不禁偷偷看向宝座之上的薛云上。

  果见薛云上早已横眉怒目,冷声道:“所以郑国公这是要废朕了?”

  郑国公向上一恭,又道:“微臣不敢。只要皇上说清道明为何要狙杀恭亲王,此遗诏也不过是告诫之用罢了。”

  薛云上起身,立于丹陛顶上睥睨而下,道:“莫说这遗诏的真伪待定,就说恭亲王。朕已是九五之尊,他还能妨碍朕何?朕何苦多此一举劫杀于他,落下把柄,天下诟病?”

  闻言,百官一想也觉得是这道理,是故都点头称是。

  可郑国公却似比薛云上的更胸有成竹,道:“原是无碍,可若是襄郡王拿恭亲王胁迫于你,便不同了。”?

  ☆、第 217 章

  ?  郑国公这话一出,百官中到底是不解的居多,只是不好问出。

  内阁首辅郑承付正好着时候出列,道:“襄郡王虽有遗诏在手,可行废立,但前提之下必得是皇上刻薄残害先帝子嗣。可天下皆知,先帝长子因逼宫而被贬为庶人,后又先于先帝而殁。”

  说罢,郑承付看了一眼怯怯缩缩躲在郑国公身后的小孩儿,道:“而先帝幼子更是众所周知死于废皇子逼宫的那场大火里了。襄郡王拿这不能分辨身份的孩子就说是恭亲王,还威胁皇上?当真是可笑之极。”

  百官心中所想亦是如此,故多点头称是的。

  郑国公早预料到朝中对这孩子的质疑,自然早有准备,故笑道:“诸位稍安勿躁,慢慢听来。先帝在位废皇子逼宫,的确是烧了灵曦宫。放火的正是恭亲王的奶母。只是在奶母放了一把火后,终究于心不忍,便将尚且在襁褓之中的恭亲王趁乱偷出宫去,带着一家子躲进了深山老林,再不敢轻易露面。”

  说到此处,郑国公略叹了一气,接着才又道:“那场大火,诸位同僚都还记得吧,整整烧了三天三夜。待火光熄灭,杜贤妃的尸首几乎烧尽,便都说小小的恭亲王怕早烧成飞灰了。这方定论恭亲王也是死了的。”

  听罢,韩尚书出列道:“既如此,那奶母为何在废皇子死后,还不将恭亲王抱回宫来?

  灵曦宫中之人可是都死在那场火海中了,是再没人知道她的罪行。只要她稍作遮掩,她便是拯救皇嗣的大功劳之人。旁的不多说,子孙三代的荣华富贵便不用愁了。”

  郑国公笑道:“的确如此。只是这奶母带着一家老小躲进深山老林之后,终日惶惶,因此得了一场急病竟死了。

  也是深山之中的日子不好过,奶母儿孙又尽是大字不识的,奶母临终更是来不及将恭亲王身份告知便去了,所以那些可证明恭亲王身世的细软物件,便被奶母儿孙占为己有,还一件一件典当了好过活。

  起先,奶母儿孙所典当的不过是些零碎的,还不太打眼,到了今年他们竟然将恭亲王宝印给典当了。这样的东西那家典当行敢收,自然便有人偷偷报了官府。

  说来也是巧得很,当地县丞相正是襄王府从前放出来改了良籍的老仆之后。得如此惊天的消息,自然头一个便禀了襄郡王。”

  说到这,郑国公扫看众人,最终还是定睛看向薛云上,道:“襄郡王得知恭亲王尚存活在世后并未声张,只悄悄把人接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