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桶金（第3页）

再次回到云谷的住处，比斯姬依旧不在。

目前的年代，基本普及了固定电话，尚未发明手机，不能直接联系到比斯姬，就只能坐下来等了。

云谷站在床边，干站着尴尬，坐下来更尴尬，会忍不住想起之前在床上发生的肢体接触。

“你的目标是两百层以上？”又是云谷主动搭话，他决定用聊天转移注意力。

“长期来看，是的。”爱普利反坐在椅子上，鞋跟不老实地一下下撞着椅子腿，“短期内，没太大兴趣。现阶段的重点是跟你一起训练。”

与恶作剧时的戏谑模样判若两人，爱普利此时眉眼舒展，嘴角挂着真诚的笑意。

阳光透过玻璃窗洒在她绿色的发丝上，映出一圈柔和的光晕。

“你是变化系吗？”话刚出口，云谷感觉有点唐突，于是补充道，“你和师父的性格比较像。”

“不，我是特质系。”爱普利立即否认，“我和她才不像呢！话说，你是什么系？”

“强化系。”云谷的视线被爱普利一直在晃荡的小腿吸引。

……能不能别晃了，那双运动鞋的红色太鲜艳，让人心神不宁。

“哦。”爱普利对强化系没什么特别的印象，“比斯姬说你学得比较早，那你练出必杀技了没？”

“理论上，强化系不需要必杀技。”云谷移开视线，努力不去关注爱普利的动向。

“诶？”爱普利头枕到胳膊上，歪着脑袋看他，“为什么？”

天青石般的瞳孔在逆光下泛起玻璃珠一样的透亮色泽。

他的脸不由自主感到发烫。

“咳。”他刻意清了下嗓子，眼镜镜片反光遮住了双眼，“因为强化系是六个系统中攻守最平衡的。只要精修‘缠’和‘练’，就可以发挥出媲美必杀技的威力。”

“难怪比斯姬说有问题可以先问你。”爱普利笑着说，“看来你懂的很多呢。”

“过奖了。”云谷低下头，掩盖脸上控制不住的热度，“我只是复述了师父的教导。”

“那也很不错了，我不喜欢记理论知识，看到字多就头晕。”爱普利得意地笑，“哈哈。”

听着爱普利理直气壮的发言，云谷的思绪飘回到修行初期。比斯姬师父说他是“一步一个脚印”的类型，学东西比较慢，但优点是基础扎实，以后能当个好老师。

和真正的天才比起来，果然差远了。天才不需要充分理解原理，凭借本能就可以快速找到最优解。

这种认知本该让人沮丧，意外的是，心底涌起的却是一种奇特的释然。

就像仰望星空时，既感叹自身的渺小，又为能见证这样的光芒而庆幸。

“比斯姬怎么还不回来？”爱普利抱怨了一句，“不会碰到什么麻烦了吧？”

“……”云谷眼前突然浮现比斯姬师父意味深长的笑容。

那句“她会欺负你就说明她有点喜欢你”就像墨汁滴入清水，将他方才释然的心情又搅得浑浊起来。

爱普利对他露出的笑容究竟意味着什么？

是像师父说的那样，还是师父的玩笑？

两种截然相反的可能性在脑中拉扯，连带着呼吸都变得紊乱，他需要一个确凿的证据来证明这不是恶作剧，或者，证明这不是他的自作多情。

房间的墙壁仿佛在无声地收缩，空间越发逼仄，空气也变得稀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