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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1 / 2)





  霍夫人重重地松了一口气,“佛祖保佑,佛祖保佑。”

  可转眼霍榷又来了个但书,“但是……”

  闻言,霍夫人的心又悬了起来,“又怎的了?”

  霍榷忧心道:“太医说前些时候在宫中受了一场惊吓和寒气,只是这些日子以来她呕吐难愈,汤药难进,每日进食更是不多,身子就虚了。刘太医一再叮嘱,以后需仔细了不然就不好说了。”

  “以后就别让她动了,好好在漱墨阁里养着。”霍夫人沉吟了片刻,换了小声道:“回头你到后街去,那里住着几房侯爷以前的侍卫,如今老了伤病不断不得用了,只得侯爷念旧每月还是给了钱养着。只是那几个钱怎么够一家开销的,一早便有心让家里的婆子媳妇来当差了,只是他们没多余的银子塞给你大嫂的人,故而一直闲置着。如今你去要来过,她们定会感恩戴德,以后没有不尽心伺候你媳妇的。”

  霍榷道:“儿子曾听老爷提起过,也是这打算的。”

  霍夫人这才和霍榷一道往东次间去。

  而在暖阁那头,霍老太君听太医说官陶阳及时止住了血就无大碍,只需日后调补就是了。

  刘太医留下一张补血调养的方子,便要离开,不想霍老太君却留住他,小声问道:“那边的无大碍了吧?”

  其实霍老太君没有不担忧的,那可是她嫡出的重孙。

  霍老太君觉着官陶阳就是无心之过,可到底还是官陶阳冲撞了袁瑶,倘若袁瑶腹中的孩子有什么差池,她觉得她儿媳妇霍夫人和二房的人都不会放过官陶阳的,她不能让人作践了她的外孙女,且后来她又发现官陶阳受了伤了,就越发觉着要护紧了。

  刘太医一一禀了,霍老太君这才吩咐人给了药礼送了他。

  送袁瑶回了漱墨阁后,霍夫人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勒令宋凤兰、王姮和官陶阳禁足在各自的院中,没她的话就是身边的丫头婆子都不能随意进出的。

  这惩戒,一没打,二没跪,只禁足在院子里养着而已,就是霍老太君也没话说了。

  再说官陶阳。

  官陶阳被抬回东院后,被她的奶娘灌了一碗汤药,直到翌日才醒的来。

  虽说伤口被上了药包扎好了,可到底也不过是一夜的功夫,还是痛得很的,且一起身就眩晕着。

  官陶阳侧卧着,不敢动弹,刚要唤人来,就听到外头传来她奶娘郑婆子和人争执的声响,“……怎么是凉的?这凉药怎么吃得。”

  有人就回了,“诶哟,这么冷的天,从灶上这么大老远的拎来,凉了也没法子的,回头你们再热热就是了。”完了就听到那人走了。

  “呸,”郑婆子小声啐了一口,低声骂道:“狗仗人势的。”

  官陶阳勉强着撩开帐子,抬头去看,就见郑婆子端着碗药进来了。

  “妈妈。”官陶阳唤道。

  郑婆子慌忙放下药碗,过来扶官陶阳躺下,“奶奶小心。”

  官陶阳也不顾其他的,抓住郑婆子的手,忙问道:“榷二奶奶怎样了?”

  郑婆子给她掖了掖被子,道:“母子平安。”

  官陶阳默默地闭了一会眼,才道:“我觉着好些了,一会子你和我一道去给榷二奶奶赔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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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婆子支支吾吾的,好半天才道:“奶奶不能……出去了。”

  官陶阳愕然道:“不能?”

  郑婆子道:“奶奶们被太太禁足了。”且还是不知期限的。

  官陶阳却是镇静了下来,因着不止她一人被禁足了,就道:“也罢,既然我出不去了,俍哥儿那里,你要多上心,别让那些下作东西趁机歪待了我儿。”

  只是郑婆子一时也是有心无力了,道:“老奴……老奴也不能够出去了。”

  官陶阳这下方觉着事情非同小可,“为何?禁着我们还不够,那里有连你们都被禁足了的?”

  听她这么说,郑婆子干脆就一道说了,“不但如此,就是外头的人没太太的话,想进来也不能够。”

  “不能够,难不成老太太的人她们也敢拦,她们就不怕老太太知道了?”官陶阳微微激动了,想撑起身子来。

  郑婆子赶紧往她身下垫了个引枕,抚着官陶阳的胸口,且等她顺了这口气方道:“太太说这话时,老太太就在,是老太太默许了的,算是对太太未再对奶奶们请家法的妥协了。”

  官陶阳只觉是一阵五雷轰顶,一把揪住郑婆子的手臂,道:“那俍哥儿怎么办?平日里有我,那些下作东西都敢欺阳奉阴违,偷奸耍滑的,要是没了我时时过去问着,还不知她们会怎么对我儿皮赖惫懒的。可怜我儿,不成,我要出去……”可刚挣扎起身又摔了回去,所幸头磕上的引枕上,不至于伤上加伤。

  见状,郑婆子也慌了,虽说她懂些药理,可到底不过是皮毛,要是官陶阳有个三长两短她也使不上力的,便劝解道:“奶奶如今养伤才是要紧的,那些个狗仗人势的虽都该杀千刀了去,可到底还是银子能使得通的,回头老奴给她们点甜头,会帮着递信儿的。”

  官陶阳有心要强,可到底强不过身子,听了郑婆子的话她只得歇了那要强的心,“你说的是,幸好上回让妈妈把我那支金簪给送出去当了,虽不是什么好东西,可到底也直接几个钱,回头你就把银子都给了她们,只要她们带句话给老太太,让老太太多照看俍哥儿些。”

  官陶阳一心在儿子身上了,一时也未留意到眼神躲闪的郑婆子。

  其实并非郑婆子心虚昧下了那当了簪子的银子,而是当簪子的那几个银子,头一回就被买办的那些东西给剥一层,往院里送时,二门上的那些不要脸的又剥的一层,到手时就剩下的不多了。

  而前个为她们办事的人被撵了出去,来求,郑婆子怕生事,又给了一半,刚才又给出去了一半,不然这火盆都烧不起来了。

  所以郑婆子听了官陶阳的话,到底不敢说,就怕她忧心。

  郑婆子就忙忙端起放熏笼温着的汤药,“奶奶,快把药喝了,只要你康健着,大少爷才有依靠。”

  官陶阳知道是这理儿,便硬撑了起来,把那凉药给吃了。

  与此同时漱墨阁中,因着袁瑶坐着身子,太医不好开散淤血的药,就是外用的都不敢,只嘱咐着拿鸡蛋就着壳煮了,捞出拨了壳往伤处运。

  昨夜霍榷为她运了一夜,腰上果然是好些,后半夜袁瑶才能睡了,不然那钻心的疼闹得她真是坐卧不宁的。

  今日休沐,霍榷早起,见着袁瑶好不容易睡得香甜,便悄悄地出了西院,沿着南北的夹道往侯府后门去。

  昨夜霍榷就让郑爽今早在后门等着了,于是两人出了门到了后街。